
坐在附中的教室里,低头凝视着高中数学必修一的封面,忽然被窗外"啪"的一声脆响惊动。抬眼望去,羽毛球在空中划出的抛物线,让我恍惚看见两周前自己在中考卷上画的函数图像——那时的笔迹还带着汗水的潮气。
忆往昔:被光切分的课桌
推开初三班级的门,清晨七点的阳光像把梳子,将教室梳理成明暗交织的格子。总有几个"英语特长生"捧着课本背诵单词课文,晨光在他们扬起的书页间流淌,窗边的"数学家们"则展开了激烈的讨论,这个同学刚建立起坐标系,突然被另一个同学挤到一边:"啥方法呀,作辅助线更简单!"卷子在课桌间拉锯般移动,逐渐被不同的铅笔印儿覆盖,直到语文老师风一般的身影掠过,这些战斗才瞬间熄火。
"给五分钟时间复习《出师表》!"老师把新印的小卷放在桌上。顷刻间,英语单词表与数学卷子齐飞的课桌,全部切换成"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"的悲壮。不知是谁的笔袋被碰落在地,金属拉链与瓷砖相撞的脆响,竟与后排同学背涌"陟罚臧否"的节奏莫名契合。
看今朝:新世界的万花筒
踏入附中校园的第一天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书包带,面对全然陌生的环境,心跳快得像考前最后五分钟的涂卡笔尖。可这份忐忑很快被打破——班中同学热情的" Hello ",教室中总是温和解答问题的老师,让我仿佛被推进春日晒过的棉被里,温暖得措手不及。

课间是最好的安慰剂,这边扣杀羽毛球的脆响与旁边排球得分的欢呼声在空中相撞,食堂飘来饭菜的香气里,总能看到翻阅课本或笔记的瞬间,这些细碎的光斑,渐渐拼凑成对新生活的期待拼图,而学校馈赠的"入学礼"远此想象中更动人。当外教老师用"绕口令"教我们发音时,我捏着被汗洇湿的词典纸页。当套上白大褂走进内师大的化学实验室,看着手中试管里的试剂刹那间转变色彩,才明白书上的化学方程式竟会跳舞, AI 课上,老师展示早期计算机房间的影像——那些占据整面墙的机器,最终在我们手机里化作轻盈的代码,原来冰冷的科技内核里,始终跃动着人类追求星辰的热望。
致正在破茧的你们

初三的追光者们,当你们在《岳阳楼记》的"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"旁标注互文时,请记得范仲淹的月光也曾照亮过我的书桌;当你们为二次函数压轴题抓耳挠腮时,某个正在编程课上调试机器人传感器的学长,正用你们此刻锤炼的逻辑解开新的迷题。
如果焦虑像修正带卡住时发出刺啦声折磨耳膜,就去听听操场柳树叶的私语。当你终于解开那道困住你三天的数学题时,天文学家可能正调整望远镜焦距,镜头里的猎户座腰带三星,恰似你笔下三个完美的坐标点。
九月你们翻开崭新的课本,油墨味与记忆中中考卷的气息垂叠时,会发现曾经以为跨不过的沟壑,原来都是光的折射制造的幻象;而那些尚未打开的书页里,草原正在每个标点符号间悄然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