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一年一度的高考来临,每当看到穿着校服的中学生,每当与中学同学聚会,每当路过师大附中门前…… 我都会想起在师大附中读书的时光。
一九六九年三月,中断了三年小学学习的我,幸运地走进了师大附中。青砖平房的大教室里,前后两个取暖的煤炭火炉,四十多张旧座椅,水泥抹的黑板、讲台、旧讲桌。从这里开始了我的中学生涯。
记忆里五年半的学习主要是是劳动课。而且是紧跟着社会政治气候变化的劳动课。在“深挖洞广积粮”时期,我们在校园里和泥、脱土坯、烧砖窑。在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”的大气候下,我们到城郊农村与老乡同吃、同住、同劳动。在学校建农场的指导思路下,我们多次到师大农场、附中农场种地,挖渠,甚至劈山开窑洞。劳动课也使我上山下乡成为“知青”后,很快就适应了那里艰苦的生活。
学生读书是必然要做的事情,学校开的课程有语文、数学、物理、化学、政治、外语、体育这七门课。五年半中所有的任课老师都是年富力强、认真教学的好老师。其中尤以语文、化学、外语老师给我的帮助启发最大。
语文老师董镇宇,从汉语拼音开始教起,一直陪伴了我们五年半。董老师那独特的圆体字,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同学去模仿。印象最深的是,有一次上课,他突然在讲台上哭了。我和同桌诧异地对视后,瞪圆眼看着老师。几分钟后老师平静下来,解释说是因为几个男同学不认真听讲而着急,难受。
为了搞教学改革,董老师安排了一堂让学生上讲台的实验课。我和另一个女同学被选中,分别担任一堂课的讲解。课程怎样组织完全由我们自己决定。我模仿着老师,备了课,但只用了不足一半的时间就把准备的内容说完了!站在讲台上,一时不知道怎么办。还是董老师给救了场。也正是这次经历让我体验到了传播知识的神奇和快乐,让我有了长大后要当老师的理想,教师也成了我职业上最终的选择!
化学老师图门乌力吉,从初二开始给我们上课,高中时又任我们的班主任,是在我们身上付出心血最多的老师了。图门老师讲课条理非常清晰,层层推理,从无废话。酸碱盐变来变去,不知不觉中就把我带到了另一个世界。图门老师还多才多艺,油画、手风琴都是那样出手不凡。
当班主任管理班级,他务实不务虚,因“人”而“管”。有两件事记忆最深。有一次上化学课,他布置大家做作业,而我却在看闲书。老师过来问我为什么不做?我说做完了。(我经常是一边听课一边做作业)。从此以后他再没管过我上课做什么。当时数理化三门课中,我学得最好的是化学。在毕业四年后的一九七七年,恢复高考时,化学以仅差一分就满分的成绩助我踏入了北京邮电大学。
另一件事:受教材内容的限制,我们的高中化学课,图门老师讲了两遍。当时有一部分同学不太喜欢上课了,老师也不多说什么,让把教室后门打开,不想听的可以从后门出入。以此来保证前面学习的同学不受干扰。
俄语老师宗馥华,一位非常美丽有气质的女老师。俄语从她口中说出来如同歌声一样。大家都是因为喜欢她而每天努力练习打“嘟噜”。可惜,四年的“广阔天地”把俄语全都锻炼没了。
随着时代的发展,我的人生遇到了许多人、经历了许多事。但从心底里永远感恩的是中学时代的老师们。是他们的正直、善良、纯朴,他们的不随波逐流,他们的为人师表教会了我怎样做人,做事。我心中最崇高、最圣洁的地方,永远都是难以忘怀的师大附中。祝附中的老师们安好!
刘世艳,1969年至1974年就读于内蒙古师院附中,初中四班,高中四班。1974年上山下乡,1977年考入北京邮电大学,毕业后在呼和浩特市电信局工作,后在内蒙古邮电学校任教,2010年退休。